喜我归有期(01)-《喜欢微微甜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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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身穿灰袍的僧人临窗端坐,口中念念有词,在他斜对面的木榻上,卧着一具修长精瘦的身体,那是一个年轻男人,闭着双目,眉心微蹙,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榻边轻敲着。

    念经声停了。

    僧人看向他的手,白皙,骨节分明,没有人知道上面到底染了多少血腥和阴暗,正如他这个人,生着一张过分招摇的脸,表面看似无害,实际上危险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

    “你这面相,属天煞孤星,命定无妻无子,孤独终老。”

    男人不以为意地轻笑道:“那又如何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睁开了眼,眼底并无半分笑意:“霍二。”

    霍斯南懒得再提醒他,自己已经出家为僧,法号觉明,和红尘俗世无关了。

    “你最近又失眠了?”

    霍斯衡从榻上坐起,抬手揉了揉脖子,轻描淡写地反问:“不然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来听你念经?”

    霍斯南双手合十,微笑不语。

    霍斯衡起身: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霍斯南额上青筋浅露,似乎在隐忍着什么,等霍斯衡把门打开,阳光一涌而入,将一面斑驳的旧墙照得亮堂堂,他才出声:“有些人的血,一旦沾上,就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。”

    霍斯衡没有回头,光芒太盛,他眯了眯眼,黑长浓密的睫毛掩住了光,以及眼底所有的情绪,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,语气淡淡:“不是说不再管俗事了?”

    霍斯南一噎,无言以对,只能目送着他离去。

    霍斯衡生性不喜热闹,准备从后山走,刚穿过一道半月形拱门,便听到女生的说笑声,他面无表情地拿出口罩戴上。

    院中长着一棵高大的树,是般若寺的姻缘树,上面挂满了红丝带,木鹤手里也拿着一根,是她刚刚从月老那求来的。

    “说来也奇怪,这寺里有求平安的、健康的、长寿的、姻缘的……就是没有求事业的。”

    她偏头对着钟明玉俏皮又得意地一笑,眸中落着细细碎碎的金光:“所以我刚刚跟月老商量过了,提前跟他预支三年的桃花运,通通转换成事业运。”

    钟明玉感到无语又好笑,轻咬着唇反驳:“桃花运也很好啊。”

    “木鹤,你想想,现在不是入秋了吗?

    如果有男朋友的话,晚上睡觉的时候……抱着,就没那么冷了。”

    耳尖地捕捉到“木鹤”二字,霍斯衡停下脚步,抬眸看了过去。

    年轻女孩正背对着他,小步后退着,仰头去找树上的合适位置,黑发如瀑,垂在腰间,随着她的走动,盈盈摆动,他听到她带笑的声音:“多一床棉被就能解决的事,为什么要这么麻烦?”

    对木鹤来说,和陌生男人从相识到相恋,再到能睡一张床上,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。

    钟明玉正要说什么,不经意瞥见木鹤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男人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,她有些近视,看得不是很清楚,只知道他个子很高,身形挺拔,还戴着口罩,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。

    似乎连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。

    她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:“木鹤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木鹤的后背就撞上了障碍物,咦?

    她转过身,直直地撞入一道幽深的视线中。

    气温偏低,男人只是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衫和长裤,漫天漫地的温暖秋光中,他是最鲜明的冷色调,清冷疏离,却宣告着强烈的存在感。

    距离那么近,木鹤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是深棕色的,眉骨高,衬得眼窝很深,眼角微扬着,高挺的鼻梁被口罩遮住一部分。

    这上半部分的面部轮廓让她莫名地觉得熟悉,有生之年,她只在那个男人身上见过这么一双独特又漂亮的桃花眼,再次对上他的视线,她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乱了节奏。

    西南角传来钟声,一下又一下,悠远绵长,仿佛来自九天之外。

    木鹤犹如置身梦境,心生恍惚之感,似乎怕他只是幻影,她眨了眨眼,上前轻揪住他的袖口:“这位先生,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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