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冲着丁辰一揖到地,再不起身,低头道:“这方剂如若师叔无用,恳请师叔给老侄抄录出来,借老侄一观,老侄感激不尽。” 丁辰闻言顿时噎了一下,上前搀扶起张仲景,哭笑不得的道:“先生说的哪里话,这师叔又是从何而来?” “实不相瞒,”张仲景道:“那位传授郎君医方者,定然是老朽师祖,从这方面论起来,郎君自然是老朽师叔了。 恳请师叔赐予药方!” 丁辰没想到自己抄了份药方,竟然抄了个师侄出来,不过他也真不好意思给张仲景当师叔,于是笑着道:“先生乃是内子救命恩人,在下以药方酬谢,实数应当,不用计较那些辈分之事。 更何况在下又不懂医术,这些药方存在肚子里毫无用处,赠与先生还能造福苍生,医治百姓,又何乐而不为? 只不过先生也知道,在下身为朝廷官员,如今烽烟四起,在下要四处征战,恐怕没有多少时间抄录。 再加上内子的病事……令在下心忧不已……” 丁辰看了榻上盘腿坐着的吕琦一眼。 吕琦正瞪着大眼睛吃惊的看着他。 其实吕琦现在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,只需要静养一年,等身体自己把体内的淤血慢慢排出,便算是痊愈。 可是丁辰跟吕布的心思其实是一样的,不想让吕琦等这一年,所以丁辰才抛出这《千金方》诱惑张仲景,哪想到竟然诱惑出个师侄出来。 张仲景见眼前少年态度和善,通情达理,不肯以叔侄辈论之,看来其还不知道那些药方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。 张仲景不禁感慨万千,对这少年高官的印象拉到满分,不由又是惊喜,又是感激,想了想道:“零陵、贵阳发生瘟疫乃是事实,在下受人之托,非去不可。 不过为了那师门医方,老朽愿意在医治间隙,每隔半个月前来许都一趟,为夫人复诊。 左右不过八百里,跑一趟也无妨。” 为了那师尊毕生求索的药方,就算让他奔行八千里也无所谓。 而且这东西就像上瘾一样,他看了这些未曾见过的药方,早已经心痒难耐,急不可待的想知道那未曾抄录出的是何等玄妙。 “那就劳烦先生多跑两趟了,”丁辰道:“如今盗匪多如牛毛,路上不太平,先生大医精诚,为黎民百姓深入疫区,不能有失,在下调一支军队沿途保护先生。” “不用了,”张仲景摇了摇头道:“在下此去零陵,乃是受族弟张羡之邀,所以在下才不得不前往。 即是为他医治百姓,他自会派人护送,就不劳郎君费心了。” “张羡是先生的族弟?”丁辰听了张仲景的话,不由吃了一惊。 张羡,南阳人,刘表部将,历官零陵、桂阳、长沙太守,深得民心,性格屈强,与刘表不和。 其实张仲景有没有做过长沙太守,至今依然众说纷纭,在正史中从未记载过此事,只是见诸于历代医药典籍之中. 这不乏历代医者为自己的前辈粉饰的可能性。 而张羡却是见诸于正史记载的,历任荆州南方零陵、桂阳、长沙的太守,所以也有史学家推断,张羡其实就是张机。 总之,这是一大历史谜团。 丁辰这才晓得,原来张羡竟是张机的族弟。 而丁辰更清清楚楚的知道,官渡之战曹氏与袁氏对峙了数月,曹氏打的那么艰苦,许都空虚,岌岌可危,刘表却始终没有派兵偷袭,这并非因为刘表性格懦弱,故步自封。 而是因为荆州南方四郡在张羡的带领下起兵支持曹氏,导致刘表的大军被牵制在南方,根本没有能力北上偷袭许都。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,刘表的军队却在蔡瑁张允的率领下陈兵荆豫边境,并未曾有南下的迹象。 这或许与丁辰的到来,加速了官渡之战的爆发的缘故。 而这个时间段,刘表的侄儿刘磐正在长沙攸县镇守,刘磐麾下还有大将黄忠。 “不知那张使君对于北方战事是怎么看的?”丁辰试探着问道。 张仲景笑着摇摇头:“老朽已数年未曾见过从弟,哪会知道他如何看待这战事。 不过……老朽这位族弟从小父母双亡,乃是在老朽家里长大,所以老朽的话,他多半还是会听的。” “先生的意思……”丁辰听了张仲景的话,不由心中一阵敞亮,看来老张头已经明白自己的意图了。 张仲景笑道:“老朽虽是一介郎中,但对当今天下大势也有所耳闻。 请郎君派一个亲信随老朽前去零陵,老朽定要说服那从弟在此战中支持朝廷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