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毕竟丁辰做了曹氏之婿,论亲疏关系,已经不亚于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等从弟,甚至还有过之。 这也就是夏侯楙一直想迎娶曹节的原因。 只要娶到了曹节,那就成为曹操的半个儿子,在曹氏的地位即使赶不上曹昂曹丕等亲生公子,但至少要比曹真秦朗等义子强的多。 这议事很快就结束了,不过就是曹操夸一夸功劳,封官许愿而已。 此前曹操已经派人先骑快马回许都报捷了,毕竟两天前他还怀有必死之志,让大家给家属写好诀别信。 想来许都家眷收到那信之后必然哀鸿一片,准备收拾细软,让丁辰护送着逃往荆南。 可是现今他们不止没有死,反而还获得了大胜,这消息一定要让家眷们早些知晓。 而丁辰随即点齐一万精锐军兵,先回归许都,以防袁谭军马对许都造成危害。 在这官渡剩下的军兵大多都有伤,曹操需要在这里整顿一下,然后打扫一下战场,徐徐返回。 …… 黄昏,许都,丞相府,庭院里早已乱成了一团。 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的夫人,都在丁夫人面前哭哭啼啼。 “大嫂,我夫君在官渡战死,你说我们这一家人,日后该怎么活呀,”夏侯渊的夫人抹着眼泪,让女儿搀扶着,几乎站立不住。 曹仁的夫人哭着接口道:“就是啊大嫂,我家夫君信中只说让我们逃往荆南,可是这一大家子人,有老有少,怎么逃? 这一下子家里没了主心骨,我也活不下去了啊。” 其实这半年来,曹军与袁军在官渡对峙,坊间随时流传着曹军被袁军击败的消息。 虽然后来都证明这些都是谣言,但是每次这样的谣言传来,都惊得这些夫君在前线的贵妇们夜不能寐,包括丁夫人也是一样的。 毕竟袁强而曹弱是不争的事实,可想而知他们的夫君在前线,一定又艰苦又危险。 这么长时间,她们不知渡过了多少个垂泪到天明的夜晚,时刻等着夫君回来。 她们坚信,夫君一定能活下来,继续保护自己。 没想到,等来等去,等到的却是一封夫君临终前的诀别信。 一时间所有妇人们全都慌了神。 有夫君在,曹氏这棵大树不倒,她们都是令人羡慕的贵妇人。 假若曹氏战败,夫君死了,她们就跟外面流浪的难民无异。 虽然信中说会有丁辰率军回来护送他们去往荆南逃命,但是那帮妇人们哪经历过这样的变故,无奈之下全都汇集到了丞相府,问问丁夫人该怎么办。 丁夫人作为曹氏的大嫂,在一帮贵妇中间最有威望。 “大嫂,我们怎么逃啊?” 曹纯的夫人比较年轻,怀里抱着一个还不会说话的男童,哭泣道:“听说是令侄儿率军来保护我们,可是我们家那么多东西,该怎么搬呐?” “是啊大嫂,你说咱们是该怎么搬东西,听说荆南比较热,那厚些的被褥就不用带了吧。” “不管怎么说,家里的粮食总要带上,要不然咱们去了荆南,人生地不熟的,吃什么?” “既然要带粮食,府里的奴婢仆役一定要带上,如此还要多打几辆马车,不知时间来得及来不及……” …… “够了!” 丁夫人忍着心中的悲痛,厉声呵斥眼前一帮叽叽喳喳的妯娌们。 她这一声,把一帮贵妇人吓得全都低下头,不敢再说话。 “袁谭数万大军正在逼近许都,听说仅剩两日路程,”丁夫人哑着嗓子斥责道:“还有时间让你们打制马车? 再说……我们这是去逃命,你们还要带上仆役粮食,当搬家呢?” 几句话把众夫人训斥的哑口无言。 她们也没想到事情已经紧急到了这种程度,袁氏大军只有两天就到。 “大嫂,我们知道错了,”曹仁夫人小声道:“您不要生气,我们这不也是慌了神,没主意了么? 您说怎么样,我们便怎么样,全听您的行不行?” 其余的贵妇人也都纷纷点头,表示认错,均觉得自己此前想的太简单了。 丁夫人紧绷着的脸这才缓和下来,悲戚的声音道:“我有个想法,不知道对是不对,正想跟你们商量一下。 那些信从官渡送至许都,大约需要一天时间,想来此时……我们的夫君都已经……不在人世了。 虽然信中说,让子文率领军马护送我等去往荆南避祸,可是此去荆南千里迢迢,而且还要穿过刘表控制的区域。 那刘表与我们乃是宿敌,子文又派人抢了他荆南四郡,刘表一定对我们恨之入骨,必会派军拦击。 而子文手下,不过只有两千人而已,如何保护得了我们这么多女眷?” 众妇人怔怔的听着丁夫人讲这些道理,越听越觉得心寒。 是啊,这么多家眷,还多是老弱妇孺,行动不便,又要徒步穿过刘表控制的荆州中北地区,丁辰的两千人马怎么保护的过来? “大嫂,您就直说该怎么做吧,”曹洪夫人咬了咬牙道。 丁夫人叹息一声道:“要我说,我们这些女人嫁到了曹家,享了这么多年清福,又留下了一儿半女,也该知足了。 子文一支军马,是保护不了我们这么多人的,我们这些女眷行动不便,只会拖那些男丁们的后腿,到时谁都活不了。 所以我觉得,还是让子文保护那些男丁们去往荆南吧。 我们这些女流之辈,就不要拖他们的后腿了。 你们以为如何?” “大嫂的意思是……各家只让儿子走?”曹仁夫人小声问道:“我们这些妇人和女儿们都留下?” 丁夫人点点头道:“让他们那些男丁去往荆南,还可以辅佐子脩,以图东山再起,我们去往荆南又能做什么? 什么忙都帮不上,只会成为累赘,拖累了我们的儿子。 想来我们的夫君若活着,让他们去选,他们也会如此选择。” 一番话,令众贵妇们全都低头不语。 她们固然也爱惜自己的性命,可是他们更爱惜自己的儿子们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