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听衙役说,就是那人把瘟疫引入了许都,我们家为什么最先被染上,这还不是拜他所赐? 夫君,我们一家人命都被他害了啊,你还如此包庇他作甚?” “真是这样?” 韩奇消息闭塞,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,自言自语道:“他们好狠的心,用得着的时候韩公长,韩公短,用不着了竟是用这种方式杀人灭口。” “夫君,既然这样,你还不揭发他们?” “夫人,不行啊,”韩奇叹息道:“你我已经命在旦夕,即使揭发了他们,为曹氏立下大功又怎样?能救得了咱们的命么? 咱们虽然染上了瘟疫,但是咱们两个儿子还在外面好端端的。 那帮人心狠手辣,势力庞大,又躲在暗处,我此时若揭露他们,会给咱们两个儿子带来灭顶之灾的。” 这下韩夫人不说话了,为了还没染上瘟疫的儿子,也只能选择闭嘴。 这时候,突然有捂着口鼻的一队军兵举着火把走了过来,为首的正是韩浩,他从一个装酒的坛子中倒出一碗道:“喝药了!” “什么药大晚上喝?又为什么把我们单独关押?”韩奇警惕的道:“告诉你,老夫可是太中大夫,你要是敢起歹心,小心老夫去陛下面前告御状。” “少废话!”韩浩冷声道:“你先能活着出去再说,喝药!” “不喝!除非你先告诉老夫,这是什么药,”韩奇被曹操迫害怕了,总觉得眼前这韩浩没安什么好心。 他以前又跟韩浩没有什么交情,大晚上突然把他们一家圈出来单独喝药,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能有什么好事? “这可由不得你,”韩浩嘴角抽搐了一下道:“这药你喝也得喝,不喝也得喝。” 说着摆了摆手。 立即有军兵前去,把明晃晃的长剑搭在韩奇脖颈上。 韩奇倒是硬气的很,挺着脖子怒道:“老夫乃朝廷命官,岂能容得你如此侮辱?老夫死也不喝。” “给老子灌下去,”韩浩怒了,一声令下,军兵们七手八脚,有的捏住韩奇的下颌,强迫他嘴张开,有的把药直接灌入韩奇的口中。 直把韩奇呛的连咳带喘,好不容易把半碗药给灌了下去。 旁边他的家人们浑身无力,想要爬过去帮助家主反抗,却也无能为力。 韩奇喝完之后,那一众家人们再也不再抵抗,有军兵拿着长剑往一个小妾前面一站,那小妾顿时吓得腿软,低声道:“我喝,我喝,让我喝什么都行。” 最终所有人都饮下半碗蒿草水,就连韩家两个烧的昏迷不醒,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儿都被喂了下去。 韩浩带人走后,韩家一众人商量开了。 “这给咱喝的是什么呀,药汤怎么会是凉的?” “就是,好苦,根本没有药味,倒有一股草腥味。” “说不定是为了试新药?” “新药?万一无效,我们是不是要死了?” …… …… 夜已深,曹操书房内荀彧郭嘉曹昂等都还在。 见再无异动,曹操觉得大概风波就这么平息了,于是让众人回去睡觉。 众人刚要动身,突然满宠急匆匆的跑来求见。 待通传之后一进门,看满宠额头冒汗的样子,曹操也知道满夜猫子进宅,又没好事。 果然满宠拱手道:“禀丞相,事情有些不对劲,许都城外的百姓,正在连夜逃离,城内因为宵禁,夜间无法出城,大部分都在收拾家当,看样子明天城门一开,他们也要逃。” 这个诸侯割据的时代,虽然令百姓流离失所,但也带来了一个好处,那就是哪个诸侯对百姓施仁政,百姓便能去哪个诸侯那里生活。 就像回到了春秋战国时代一样。 此前百姓最想去的地方,一个是蜀地,一个是荆襄,那两处地方一来战乱较少,二来那里的君主对百姓还算不错。 后来曹氏在中原之地大规模屯田,所推行的屯田之策令百姓看到了希望,所以那些失去家园的流民们,都纷纷来到豫州投靠。 可是百姓们看来,如今曹操倒行逆施,性情暴虐,惹怒了上天还拒不认错,以致老天降下瘟疫惩罚,百姓们自然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跟曹氏陪葬。 所以不用商量,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块是非之地。 “想跑,没那么容易,”曹操冷声道:“传令子孝,让他率军堵在各个路口,不准任何人离开许都。” 旁边的荀彧忧虑的道:“丞相,许都周边驻有重兵,百姓逃散尚且有办法阻拦,可是这风声传到其他郡县,若也发生百姓逃离,该如何应对? 如此我屯田之策,将毁于一旦呐。” 在不发生战争的状态,一个郡的守军,也就不过两千人左右。 而一个郡平均有七八个县,大一些的郡,如汝南、吴郡等都有十几个县,总计百姓人口要有数十万人。 随着瘟疫的蔓延和那谣言的传播,若其他郡县真发生大面积的百姓逃离,两千人马如何能阻拦的住? 听了荀彧的话,曹操也掐着眉心,陷入了忧虑之中。 他虽然主张对百姓强硬,不向百姓妥协,可是真要让治下百姓全都跑了,谁来给他种粮食,怎么养活这数万大军? 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屯田制度,每年数百万斛的粮草,将尽数划为泡影。 “难道老夫真能被一个妖道逼上绝境?”曹操咬着牙一拳锤在桌子上,抬头问道:“李当之如何了,他难道还没有找到瘟疫治疗之方?” 其实所有的症结都在这瘟疫上,只要瘟疫能有方可治,关于他的谣言将不攻自破,百姓们也没必要相信那无极道人的圣水。 “禀丞相,”满宠迟疑道:“听说……李当之已经疯了……” “什么?”曹操闻言心中不由的一凛,这满城百姓的病还没治好,大夫先疯了。 这瘟疫的医治,岂不是成了听天由命? “丞相,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,”荀彧犹豫了一下,说道。 “说吧,”曹操使劲掐着太阳穴,面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,他脑袋又疼了起来。 荀彧试探着道:“丞相要想安抚百姓……不妨就恢复朝议制度……每日请天子临朝问政,似乎也无不可……” 荀彧说的很小心,一边说一边偷眼观察曹操的脸色。 后来见曹操面色平常,并没有发怒,这才放心大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。 “至于丞相之位,也不过是个虚名而已,只要军权在主公手里,一应大事小情,还不是主公说了算?” 曹操平淡的道:“依文若之意,让老夫承认,这瘟疫是老夫乱政所致,然后老夫知道错了,所以加以改正?” “主公,在下就事论事,别无他意,”荀彧正色道:“如主公觉得在下所说不妥,那么在下收回方才说的一番话。” 其实荀彧心中对汉室有一种别样的情谊,依他之意,无论曹操身居何职都是大权在握,哪怕是个白身,只要军权在手里,谁也翻不起什么浪花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