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也清楚这司隶校尉是朝廷派驻关中的最高官员,手握生杀大权,几乎跟土皇帝没什么区别。 如今连司隶校尉都亲自前来迎接马老太婆,可以预见那在许都赏识马钧的贵人,身份得高贵到何等程度。 这时候钟繇大声问道:“不知马老夫人在哪里,老夫奉命迎她去许都,与其子团聚,还不快带我去见?” 杜亭长扭扭捏捏的道:“那马老夫人恐怕……恐怕已经……饿死了……” “什么?”钟繇一听,顿时勃然大怒,胡子都飞了起来。 他作为曹氏体系的官员,自然知道丁辰在曹氏的地位,不止现在如日中天,能跟曹仁夏侯惇等平起平坐,到了将来曹昂继位,必然也荣宠不减。 这样一个顶级权贵少年,钟繇就算不想刻意去攀附,但作为同僚写信来请求帮忙,又不是什么特别难办的事,他也应该去做。 所以钟繇对这事尤其上心,上次寻找马钧闹出的动静就不小,现在送马母入许都,他更是亲自前来了。 哪想到,马老夫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饿死了,如何不令人气恼? “把这厮给我拿下,押往许都,听候君侯发落!”钟繇怒不可遏的指着马族长道。 一声令下,都尉韦谦率领一队军兵上前,去拘押马族长。 “饶命啊,饶命,”马族长心里叫苦不迭,腿已经吓软了,连声哀嚎。 他突然想起刚刚做的那个梦,可不就预示着本来有一场富贵摆在自己面前,可是自己没抓住,结果变成了祸事。 看这架势,马钧在许都攀上的高枝可不算低。 突然,他又急道:“我有眼无珠,只是昨天给五嫂断了粮,假如她家中还有些许余粮的话,或许饿不死。” “你怎么不早说?”钟繇气呼呼的道:“快带我去看。” …… 马老夫人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,意识一会儿清醒,一会儿糊涂。 恍惚中,似乎看见丈夫在向她招手。 又似乎看到了儿子伏在她怀里哭诉。 她知道,自己大限真的就在眼前了,也许死后一家人能在地府团聚吧。 当她清醒的时候,发现那桌上的半块饼被数只大耗子围着啃,已经都成了碎屑。 只可惜,她连起身驱赶耗子的力气也没有了,眼皮也越来越重,她索性什么都不想,只等着牛头马面前来勾她的魂魄。 不知过了多久,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。 “来了!”马老夫人心中想着,喉咙中艰难吐出几个字:“你是牛头,还是马面?” “她还活着,五嫂她还活着,”马氏族长惊喜的声音传进了马老夫人的耳朵。 马老夫人感到一阵恍惚,难道马族长就是马面? 不能啊,马族长不是个人? “五嫂啊,五嫂,我知道错了,您睁开眼睛看看吧,”马氏族长顾不得一把年纪,在床榻前哭天喊地。 马老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只听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:“老夫人久未进食,身体虚弱,先去取碗米汤来,服喂下去。” 不多时,马老夫人就觉得有人扶起了自己,有个瓷碗递到了唇边,吸入鼻中的都是米香气。 但是马老夫人抱着必死之心,咬紧牙关,并不想进食。 只听马族长又哭道:“五嫂啊,您多少喝点儿吧,德衡没死,还在许都受到贵人赏识,这就来接你去许都享清福呢?” “当真?”马老夫人似乎瞬间焕发了神采,喉中吐出两个字。 “连司隶校尉钟公都亲自前来来接你,难道还能有假?” 马老夫人听了这话,想哭却是哭不出来。 司隶校尉,她不知道是个多大的官儿,但似乎很大。 …… 半月之后,钟繇用一辆铺满厚毛毡的马车把马老夫人送进了许都。 在一栋别致幽静的两进院落里,马老夫人见到了穿着考工监服饰,神采奕奕的儿子马钧。 此前丁辰已经正式保举马钧进入考工监任职。 “母……母亲,”马钧当即扑了过来,跪倒在地下抱着母亲的腿嚎啕大哭:“我……我好想你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