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对于两姐妹用这种方式求情,丁辰并没有应允,甚至就算对方提出以命换命,他也没有答应。 这并非他心狠,实在是若叛乱行刺大罪都能轻易放过,以后的法度也就乱了。 哪怕雷托是因为误会,出发点是为了救妹妹,但这并不重要。 丁辰这一次就是要挥泪斩马谡,维护法度秩序。 所以阿青阿紫姐妹在外面跪了两个时辰,他丝毫不为之所动。 这个时候吕琦端着一碗茶悄悄进来,放到桌上,然后背着双手,扭扭捏捏的站在旁边。 “有什么话你就说,”丁辰手里拿着一卷书,淡然道:“要是求情,就免开尊口。” 吕琦点了点头道:“我听说,在春秋战国时期有个刺客叫豫让,为了给枉死的家主智伯报仇,便去行刺仇人赵襄子。 后来豫让失手被抓,赵襄子问明缘由之后,赞叹豫让行刺忠义之举,于是便把豫让放了。 从此之后,天下人都在称赞赵襄子心胸宽广……” “是谁教给你的这个故事?”丁辰放下书卷,微笑着看向吕琦。 他知道这位吕大小姐乃将门虎女,是一位美少女壮士,她们家没有读书的种子,能识字就不错了,想要她引经据典,那可就难为吕大小姐了。 吕琦咬了咬牙道:“是宓儿姐姐教我的,她书读得多。 既然赵襄子都能放了行刺他的豫让,从而传为美谈,夫君为何不效仿,也放了那雷托? 更何况雷托还是阿青阿紫的兄长。” “看不出来,你倒是如此心善,”丁辰看了一眼外面跪着那两人,感慨道:“并非我不疼爱她们,可是毕竟法度还要维护,要不然人人违法,我又如何去处置他人? 当年曹丞相行军,马踏青苗,尚且割发代首。 这行刺谋逆,岂能说放就放?” 其实割发代首的故事,虽然被后世人解读为曹操奸诈的表现。 但是要明白,这个时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不可毁伤,割发是不孝之大罪,也是一种刑罚,叫做“髡(kūn)刑”。 曹操以丞相之尊,为了几颗麦苗宁愿接受髡刑,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。 吕琦却嘟起了嘴,小声嘀咕道:“什么法度不法度的,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, 呀!下雨了。” 此时天公不作美,外面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。 柳城在这个时节已经很冷了,更何况还下雨。 雨水很快就把阿青阿紫的头发衣服湿透了,但是两姐妹跪在冰冷的雨水里,嘴唇冻得惨白,身子摇摇欲坠,却依然硬挺着。 “不好,阿紫妹妹晕倒了,”吕琦连忙跑到雨地里,对着那一帮仆妇喊道:“还不赶紧把她们抬房里去,快去请郎中。” 立即有仆妇架起两姐妹便抬回了房内,七手八脚給她们换上干爽的衣服,并燃上炭火取暖。 此时两姐妹又冷又累,已经全都昏迷了。 不多时,一个郎中背着药箱前来。 吕琦命人把踏上的帘子放下来,只露出了两只手腕。 那郎中搭上二指,闭目挨个诊了片刻,突然睁开眼睛,对吕琦喜道:“恭喜恭喜,这两位夫人都有喜了。” “我是让你来看她们晕倒……”吕琦猛然惊奇的问道:“你说什么?她们两个都有喜了? 真的假的?” 郎中捋着胡须道:“老朽行医数十载,这喜脉还是分辨的出来的,假不了,已有将近两个月身孕。 不过夫人也染上了风寒之疾,可要小心养胎才是,这个时段极容易小产的。” 郎中开下了治疗风寒以及保胎的药便走了。 床帘掀开,阿青先幽幽的醒了过来,见自己正躺在榻上,便虚弱的挣扎着要坐起来,“我怎么……躺倒榻上来了……求你们让我出去……我要跪在外面给哥哥赎罪……求主人原谅……” “你不用再去跪着了,”吕琦来到榻边柔声道:“你们姐妹都有喜了,知道么?” “有喜了又怎样?”阿青凄然道:“我们的哥哥还是要被主人杀头。 哥哥是为了我们才做那等傻事的,就算用我们一命换哥哥一命,我们也愿意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