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救妻缔联盟-《早安,总裁大人(三册全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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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为什么他们要通过白芷来制造麻烦?”夏夕忍不住插话。

    景尧眯了一下眼,他猜想:这个x可能认得白芷,想通过白芷转移视线。

    “这得问罗格尔,这是罗格尔下达的指令。我想,他们只是不想让景尧顺顺利利查案子,可又不能像对付其他人一样对付景尧。景家实在不怎么好对付,在国际上有不小的影响力,弄死了景家继承人,一旦景家想彻查,罗格尔也会有大麻烦。”

    的确,想要搞死像她这种没背景的小人物,于他们来说很容易,她家里也没有能力查她的死因,但是景尧不一样。

    “另外,他们可能是在拖延时间。也许,他们是想把那块玉和日记本找回并加以毁尸灭迹吧。我的另一个任务是尽一切可能查到这两件东西,它们是我救回家人唯一的筹码。至于那场爆炸,不是罗格尔下的指令。据我所查,应是罗格尔的合作方背着他们下的手。”黑狐再爆惊人新线索。

    “罗格尔的合作方是谁?”景尧立刻追问。

    “这恐怕只有罗格尔才知道。我猜,对方肯定是一个有权有势又有财的人,而且还不是外国人。对方可以为他洗黑钱,甚至帮他运输毒品。”

    没错,对方肯定是一个很有社会地位的“正派人物”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突然之间想反抗他?”景尧再问。

    “一,我想救回我家人;二,我想摆脱他们的掌控。如果我只是单纯把找到的东西送回去,只怕这辈子都躲不开他们的纠缠了。”

    这理由够充足。一旦被那些烂人缠上,真的会很麻烦。

    “那你们呢?”景尧看向侬万山。

    “我们这一片龙蛇混杂,本来都做着一些小本买卖。可多年前,那些毒贩控制住了这一带,逼我们种罂粟,如果不把他们拔掉,没有人能做正经生意,我们也交不起保护费。我想把罗格尔这一条线全给废了,既要借助景家的力量,又要借助各国警力,我没那能力,但是你能。”

    景尧却皱下眉头:“想要废掉罗格尔,就得搞掉a国外贸部长,把a国境内的势力一并拔了,可a国的内政我们干涉不了。侬老大,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。”

    这可不是一个景家可以做到的。

    “我们不能,但是有一个人能。”黑狐再次道出惊人之语。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a国的总理裘拜尔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们攀不上他这条关系,也没办法说服他冒这个险。”

    真不知他们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我们能攀上他。”侬万山突然站起,把一直懒洋洋守在门口的仓小天带了进来,“小天是裘拜尔的儿子。”

    啥?居然还有这种事?

    景尧和夏夕都愣住了。

    仓小天见状,不觉干干一笑,摸了摸头,脸上皆是不自然的神情:“私生子……只是私生子……”

    私生子也是儿子,这也……太玄幻了!

    侬万山解释道:“裘拜尔现在只有三个女儿,长子和太太亡故多年。七年半年前,小天在无意间知道了自己身世之后曾去过a国,结果出了意外,险些死掉,是夏小姐救了他。后来他被送回国后就没想过要去认亲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突然不想认了?”夏夕轻轻问,心下觉得好神奇。

    “当时,裘拜尔正在仕途上往上爬,小天去认,于他其实是一桩丑闻,他不见得愿意认。但现在不太一样,在a国他权力越来越大,再加他最最疼爱的长子因为要缉毒,得罪了罗格尔,被炸死了,老婆也被殃及。在这种情况下,只要有足够大的力量,启动裘拜尔的复仇之心,就可以将罗格尔这条线就此一网打尽。”侬万山替仓小天做了回答。

    话一落地,景尧突然笑了,终于明白这群亡命之徒为什么敢冒这么大风险了。

    首先,仓小天是裘拜尔的私生子,这是一个天大的契机。

    但是,裘拜尔不可能因为仓小天是他儿子,就答应侬万山,冒险发动政府内部进行清剿行动,毕竟一不留神,他多年努力会付之一炬,哪怕他很想为长子和太太复仇,但他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。

    这时,景尧和侬万山可以为他创造一个机会:

    一,战后国家需要刺激经济,景家有庞大的生意,可以为他们的国家带去经济发展;

    二,侬万山手肯定能提供很多a国外贸部长和毒枭狼狈为奸的罪证,如果罪证不够,景尧和黑狐是黑客高手,可以通过他们以为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系统中找到罪证,那些罪证足可以扳倒和裘拜尔作对的外贸部长。

    合作的结果是,四方互赢:景尧可以查出罗格尔的合作方,就是那个继承人x;裘拜尔得以清理内患;侬万山摆脱毒枭掌控;缉毒刑警可以消灭罗格尔那个贩毒集团。

    这场合作,景尧在其中会起很大的作用:一,他可以请动陆悠然向上级申请,组织一场特别的缉毒行动,和a国合作,联合国际缉毒特警来一场大规模的清洗;二,他可以许诺裘拜尔,在a国进行投资,发展外贸,提高他在国人眼里的威望。

    如果缺了他,侬万山的计划就不可能顺利推展开来。

    这就是他们非把夏夕弄来的原因——因为他们要对付的人实在太强大,就连他父亲景安都不敢轻易得罪。为了逼迫他同意,他们只能兵行险招。

    “这得需要一个周详的计划,侬先生,你有事先规划好吗?”景尧想了想,觉得这件事是可以做一做的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答应了?”侬万山问。

    “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。”事关卓樾,又能清理毒贩,他自然不会退缩。

    夏夕听罢,目光在他脸上来回巡视了一圈,不觉轻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景安不想他趟这浑水,可最终他还是淌了进来,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: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

    如今她已无力阻止,可心下免不得生了担心:就连景安都不敢得罪的人,景尧真的可以把他斩草除根,还不惹祸上身吗?

    连绵的青山,温柔的暖阳,碧绿的撑天大树,怒放的野花,构成了天地间无边的春色,在混乱了多日之后,这样一个午后,宁静而美好,显得无比珍贵。

    人啊,只有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巨变之后,才会觉得平平淡淡度日是一种福气。

    这段日子,夏夕的变故太多,如今回忆过去,在失去卓樾之后,在遇见景尧之前,那段日子虽然艰难,但细细回味,倒也别有滋味。

    至于遇到景尧之后的日子,头疼过、凌乱过、感动过、怦然心动过、痛苦过、迷茫过、恐惧过……在面临死亡时,却又在他怀里感受到了安全感。

    一株罕见的杜鹃花树下,景尧静立着,正和那个叫赛恩的外国人商量着什么,花瓣随风落下,沾了他一身花瓣。

    他在花树下,一身民族服,却透出了别样的帅气。

    就刚刚,黑狐把之前缴去的千里眼还给了夏夕,月牙玉和日记本倒没还回来,他们这次计划需要这两件东西。然后,她通过千里眼连接上了小叮当,通过小叮当资料库,了解了某些人名,以及他们的“丰功伟绩”。

    然后,她发现,不管是赛恩还是雷奥,或是弗瑞克、查理、裘拜尔,无论是哪一个都了不得,而在她生活的世界里,自己只是一个极其渺小的普通人,如今怎么就和这些了不得的人牵扯到了一起?

    不,应该说,自从母亲认得阮玲玲开始,她和家人的生活就开始倾斜了,只不过,后来他们和卓樾家比邻而居,又遇上了“向楠”,这些人看上去好像是普通人,结果却一个个出身不凡,而她和他们的牵扯越来越复杂,于是就有了如今这样一个现状。

    就像爱丽丝闯进了仙境,而她闯进的是一个更危险的世界。

    她是这么的平凡,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了这种复杂的情况,也不知该怎么去迎战,去帮助景尧解决他们将要面对的大boss。

    “你太太来了。”赛恩发现了她,笑着走开了。

    景尧靠在树上,冲她招了招手,指着花树,笑着说:“这里有一株杜鹃花树,我从没见过这么大棵的,漂亮吧!”

    夏夕走了过去,却没欣赏花,而是细细打量他的脸,见他面色真心不太好:“雷奥说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受了伤,失了点血,脸色差是难免的。怎么,关心我?”景尧笑着一把把她拉过来,“瞧,你面色也不好。”

    唉,这人,真是可恶,又吃她豆腐,完全把她之前说过的事当耳边风。

    她急急忙忙想要推开,谁料他幽幽说了一句:“我马上要去对付罗格尔了,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,说不定就一去就不回了,让我抱一小会儿都不可以吗?唔……”

    她立刻轻叱了一句:“别胡说八道!好好地去,就得好好地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都不理我,我回不回来有什么重要。”他闷闷地踢着脚下的石子。

    如果在之前,她还能以“是你害死我妈妈”的为借口,将他拒之门外,可现在,当案子的真相一步一步浮出水面,这个借口已经不能再用。

    甚至可以反过来说,那个伤天害理的人为了害死她母亲,才间接撞飞了年幼的他,而后无知的她还对他使用冷暴力,致令他黯然离开。

    说到底,不管是曾经的向楠,还是如今的景尧,从来没对不起他们夏家。相反,正是景尧对自己的感情,才令他们夏家得到了庇佑——景尧有恩于她,以及他们家。

    人的感情真的是一种特别奇妙的东西,当你因为某个理由排斥某个人时,会愤怒;当你明白一切是误会之后,又会产生歉疚;当歉疚和喜欢夹杂在一起,再去面对某个人时,就会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此刻,夏夕的心情很是微妙。

    当他向她表述委屈时,她很是心疼,可又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种因为事态转变得复杂的情感,那些一直被克制着的情动,因他委屈的小表情被撩拨的蠢蠢欲动。

    然而,理智又在控制,告诉她不可以亲近——他是小向楠,他是小弟弟,他是卓樾的亲人……

    然后,她还会想到他和景岚那微妙的关系,这令她心头很烦躁,不知要如何面对他才是正确的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重要?你必须好好的,要不然……要不然……你父母怎么办?”她强调得很大声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?你还和之前一样讨厌我吗?”一双晶晶亮的黑眸盯上了她,殷切的期待令人无法抗拒。

    他真的是太漂亮了,脸上的伤,以及白净得有点病态的肤色,没有丑化了他,反而衬出了他别样的男人味。

    她的心怦怦乱跳了两下,不得不转开头暗暗吸了一口气——居然有点心猿意马。

    “回答呀?”景尧不肯罢休,目光追了过来,“讨厌吗?”

    两道热烈的目光近在咫尺,她躲不开了。

    夏夕屏住呼吸,不想被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所影响到,步子往后一退再退,而他步步逼近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讨厌了……哎呀,你……你不许再靠过来……呀!”

    她推了他一下,他却将她揽入了怀。

    “真的?”他的双眸越发明亮。

    两人对视,觉得自己就快被他点燃了,嘴里不自觉就道了一句:“真的……你……你干吗?”

    一个大大的拥抱来得太突然,他的头凑过来,搁在她肩上胡乱蹭着,就像小时候一样,表示着内心的欢喜:“我……我等这句话已经等了足足十二年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有些哑,意味着他情绪失控了,因为,他想得到谅解已太久太久。

    夏夕的鼻子也有些发酸,因为她深刻地意识到,这些年自己的迁怒有多么的幼稚和偏执。

    哪怕如今的他已强大到可以很好地保护别人,但他依旧在为儿时一个不该由他承担的意外耿耿于怀。

    这一切,归根究底,皆源于他待她有一份割舍不掉的感情,而她却用这份感情深深伤害了他……

    垂着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,一点一点将他搂住了,然后轻轻拍了两下,喉咙里有话,却不知怎么堵住了就是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夏夕姐,你这是原谅我了对不对?”感觉到她的回应,景尧立刻得寸进尺地追问起来,“我们……是不是可以过下去了?”

    那双眸子滚烫如火。

    夏夕突然有点慌了,连忙挣脱,背过了身去。

    “还是不原谅吗?”他的神情跟着就暗淡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这件事我还没想好。”夏夕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她望了望天空,然后转过身,神情变得无比认真,“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,等你解决了眼前这个大麻烦,等卓樾的事查明白了,等我想清楚了,我们再来解决你和我之间的事。”

    没有再逃避,夏夕想明白了,她需要客观地、冷静地、理智地处理这件事,但是,要不要再和他继续下去,她尚需要时间,至少现在,她没办法处理。

    “好,我等你。”灿烂的笑容再次挂上了脸孔,笑罢,他的神情又变得小心翼翼,“但是,我可以再抱抱你吗?就抱一下……”

    还竖起了一根食指,表情有点小可爱,一如小时候,曾经他也这般可爱地央求她过:一次,就一次,姐姐再教我写一次;一首,就一首,姐姐再听我弹一首;一遍,就一遍,姐姐再给我唱一遍……

    儿时,他曾这么软软地赖着她,如今又赖上了。

    当回忆和现实重叠,她情难自禁伸出手臂搂住他。和儿时不同,瘦瘦小小的娃娃如今长得高高壮壮;曾经他及她腰,及她胸,如今却高出了一个头。

    相拥在一起,她被他环抱。

    这一刻,景尧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,眼底有喜,也有笑,能再这样抱一抱,真好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,他最渴望的就是以向楠的身份再在她面前撒一回娇,今天算是得偿所愿了。

    但没一会儿,那笑又一点一点收了进去。

    他闭上了眼,心头又翻起了一些难言的情绪:关于卓樾还活着这件事,本该马上告诉她的,可眼底,卓樾依旧昏沉不醒,能不能醒过来尚未可知。之前,他和陆悠然说好了,此事暂时保密。

    如果卓樾可以救回来,那么,今日种种与他景尧而言,可能会是最后的回忆。

    嗯,那就让这回忆纯粹一些吧,哪怕以后她会怪他,那都是以后的事了……在卓樾醒来之前,他希望她心里牵挂的只有他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我会派人把你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。我呢,就会按计划行事……接下去我俩就得分开一段时间了。”待抱够了,景尧开始说自己的计划。

    夏夕没有任何意见,她不会傻傻地说要跟去帮忙之类的话,因为她知道,自己能力有限,能不帮倒忙已经算是帮忙了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要小心,最近,你总是一身伤。”

    她知道,那些伤全是因为她,如果被他父母看到,那得有多心疼。

    “遵命,老婆大人,我还等着回来和你长长久久呢。”他俏皮地讨了一句便宜。

    夏夕瞟了他一眼,却没法生恼。

    可当她望向蓝得空灵的天空时,一个想法忽一闪而过:若卓樾没死,若他平安归来,那她又该何去何从?

    不敢深想,也无法深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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