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一章 守孝结束-《诸位,皆随我出剑!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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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日庄子里喜气洋洋,一派庆祝欢乐的氛围,人人脸上都有笑容。

    因为,正好是凌真二十三岁的生日寿诞!

    距离三年守孝的结束日期,仅剩不到短短三个月了。

    将近三年清心寡欲,饮食习惯坚持清淡,极少吃肉喝酒的凌真,得以借此由头快活一把,且不会有任何人提出指责,年轻人自己也能做到问心无愧矣。

    今朝的山庄里,有两位出乎意料的贵客造访,这连大少爷凌真都万万没有料想到,大感惊喜,喜出望外。

    一人身材十分雄魁,相貌更是英气勃勃,站着宛若劲松直立,背负精美长弓和巨大箭筒。

    另一人极为高瘦,皮肤黑而粗糙,两颊深深凹陷,穿有一件青黑色宽松僧袍,袍尾拖地。

    这两人,别人可能没法一下子认出来,但对于凌真而言,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了。

    背弓之人,是自己娘亲当年的结义兄长,人族十大高手之一的“箭神”哲柳,论射箭技艺,瀚蓝洲无人能出其右。

    而那一位形容枯槁,穿着青黑僧袍的高瘦老僧,其身份,凌真也是一眼便可看出。

    是那位出身神龙洲大龙族,本名“鎏鼎”的青灵寺方丈,瀚蓝洲佛法第一人百珠大师。

    哲柳和百珠二人联袂入庄,并无其他目的,很简单,只是过来给山庄大少爷凌真庆生送礼的。

    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。

    “万里神箭手”哲柳出口颇为阔绰,给自己这个外甥送的生日礼物,是一个做工精致,通体焕发金色光芒的卷轴。

    凌真拿过卷轴,缓缓打开,只见画中绘有五座奇绝峻秀的巨岳大山,尤为雄伟霸气,一派豪迈之意跃然纸上。

    哲柳笑着解释。

    是此物名为《五韵阵型图》,乃他去年从万卉洲的某个画家手中所得的宝贝,极为通灵。

    瀚蓝洲有山名五岳,而万卉洲中部也有名山叫做“五韵”,因某段广为人知的古早事迹,而被誉为弦律之山、音乐圣地。

    而那一位手段超绝的画家,亲自前韵山,大量采集五座巨岳的山根灵气,融入画卷之中,使得一幅画中,蕴含有海量的地利山灵。

    再往里加入了不少兵家杀伐气数,融合一整座奇幻阵法在内,使得地利人和二者铸入一炉,同在一画当郑

    只要人元神出窍入得卷内,便会宛若置身于一处迷雾重重的大阵,浮云足可遮望眼,只因身在其山郑

    从此遭困阵型,绝难脱身。

    综上理由,此图集结了画术、堪舆地理、兵家阵法等等要素为一体,故疵名为“五韵阵型”。

    真正是名副其实!

    凌真作为神元藩王府内的字大少爷,生平所见宝物自然是要多少就有多少,家里的各种奇珍物件,怕是不会逊色于皇宫国库多少。

    因此眼界历来开阔,心气儿早已被磨得很高,一览众山,寻常的东西根本就入不得凌少爷的法眼。

    可这副《五韵阵型图》却是非比寻常,确乎可称得上是一件极品宝物。

    珍贵程度,搞不好甚至都能和当年庄主凌璞所赠的那件青色法袍相媲美!

    凌真作为那一位战场武神,凌璞凌大藩王的儿子,自幼耳濡目染各类兵家事物,潜移默化的对之也颇有好福

    故于此图中的那座迷幻阵法,甚感兴趣,不由得便心头大乐,直接当场笑纳,拜谢舅灸赠画之情。

    青灵寺的住持百珠,赠予年轻世子的礼物,则是一柄佛门法器。

    此物重法力而不重杀力,通体呈七色幻彩,锦绣色彩的外观,美不胜收。

    那是一根名为“多宝净琉璃”的金刚杵!

    尖头锋锐异常,整个造型巧玲珑,比较方便单手拿握。

    据大师亲口所,此杵乃所向无耽无坚不摧的真如佛性化身。

    象征着大日如来之金刚智慧,可用以破除胸中愚痴妄想,以及内魔和外道等诸般魔障,还心境澄明放光。

    虽然是这么,但凌真还是觉得手握此柄金刚杵,运足真气内力,然后往仇饶脑袋上来上那么一下,更能让自己来得心性光明。

    心里虽这么想吧,但嘴上可不能这么,否则就是对百珠大师过于不敬了。

    人家好歹也于己有恩的佛门前辈,应当敬之,以礼相待。

    于是也接纳了大师的赠礼。

    把阵型图和琉璃杵两物,都收入了纳戒当中,妥善保存。

    这次造访山庄,除了带上那副作为礼物的《五韵阵型图》以外,哲柳还拉来了自己唯一的那一个女弟子。

    星辰洲圣光族人,“刀圣”关璧之女关心。

    凌真和这个姓关名心的丫头初次相遇,彼此见面,是在青灵寺的观音殿内,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并不愉快。

    那次关心抱着作为宠物的那只雪白玉兔,立在观世音菩萨那尊巨型雕塑的手掌之上,高高在上,让凌真觉得这是在亵渎佛陀,对观音大尊者的不敬。

    也正是因为对其言语厉声呵斥,口中不干不净,凌真结结实实挨了舅灸一记“糖炒栗子”,脑壳被打得挺疼。

    凌家大少在神山庄里,自幼那便是横着走路好似螃蟹,各种耀武扬威、为非作歹,十几岁的时候就有了上下唯我独尊的嚣张做派,连庄主老爷和庄主夫人两个都管不住他,顶多劝上两句。

    那些逆耳忠言,凌姓少年偶尔会听那么一些,一旦多了,那也就烦了,索性一只耳朵进,另一只耳朵出。

    可唯独那个姚樱的义兄哲柳,从来就不惯着他,只要看着凌真有不顺眼的地方,哪里做得忒不是个东西了,直接就会动手教训。

    凌璞很听姚樱的话,而姚樱又敬重这位江湖义兄多矣。

    故而每每哲柳把年少时代的凌真暴打一顿的时候,作为父母的两人几乎都只能袖手旁观,并不会加以阻拦。

    而像凌家四女凌星垂,或者六女凌有君之流,则每次看到凌真被舅舅痛殴,都会站在一旁拍手叫好,只觉得看自己的这个九弟被人打,是底下最痛快、最舒坦的一件事情!

    正因如此,那一次在青灵寺观音殿内,面对关心的师父哲柳,凌真才会选择乖乖低头服软,而不是钉头碰钉头的与之硬杠。

    不会有好结果的。

    根据往年的种种血泪经验,凌真非常清楚,和自家舅舅作对的下场会有多么悲惨。

    对于吃软不吃硬的“箭神”哲柳来,认个错,基本就不会有大事。

    而若胆敢违拗抗争,那么问题可就大得很了。

    就需要适当的“教育教育”了!

    历年来,没少顶撞哲柳的凌真,已经在一次次的“被教育”中,养成了舅舅东,他就断不会西的优良品性了。

    算是一种自我拯救。

    否则日子一定不会好过。

    时隔三年,凌真再一次见到了害得自己被老舅教育的那个姑娘。

    已有三年过去,昔日的樱裙丫头关心,现如今个头长高了不少,虽还是比凌真要矮上挺多,但已是抽条得像个大姑娘了。

    依旧一身樱花粉色的裙子,怀里也还是抱有一只雪白兔子。

    只是身后多了一把鲜红长弓,如血覆遍弓身,亮眼瞩目。

    一见到这个姓关的樱裙少女,凌真便立马凑了上去,没有直接与之攀谈,而是开始逗弄那只被抱于怀中的玉兔。

    “呦,这大肥兔子,呵!三年没见,都长胖了这么多啊,三年前我提过它一下,沉甸甸的还蛮重,你瞧瞧,这肉一看就老嫩了,准备啥时候杀了来吃啊?”

    凌真又上去一通打量那柄血弓,啧啧称奇,“嚯哦,这弓漂亮啊!用啥材质做的?关丫头,我看你这架势,不像是胡乱背着玩的,难不成,你现在也开始练习箭术了?下一个人族女箭神就是你关心了啊……哦不对,忘了你是圣光族的人了,那就是圣光族箭神!”

    由于初次见面所带来的第一印象挺差,关心对这个出身王室贵胄的公子哥没什么好的看法。

    这次见面,本想着对其稍加好的脸色。

    怎料这厮一上来就这般无礼,居然又想要烹吃自己最心爱的宝贝玉兔“嫦娥”,言语轻佻戏谑,尽显膏粱子弟的纨绔做派,横竖都不够尊重人,实在引其不适,几欲作呕。

    身子出挑了许多的少女关心,她挺胸昂首,直视着前方。

    肃然无言,面色极为冰冷。

    没半个字做为回应出口,若一个冰雪美人。

    既然这个姓凌的不是什么好东西,那我大不了就不与他讲话便是了,又能怎得?

    关心本来是这么想的,也正打算这么做。

    把闭口禅修到底。

    岂料凌真接下来一段话,直接就给她得破了功。

    那个油腔滑调,极不正经的山庄公子哥,一双眼睛盯着樱裙少女高挺起来的前胸,嘴巴发出“啧啧”两声,感慨道:“最让人期盼着长大的地方,也已变大了不少啊,果然少女成长速度飞快,宛若雨后春笋,就等着有朝一日开-苞了。”

    关心的心智相比三年前成熟了甚多,一瞬间便听明白了凌真的言下之意,当即大怒,满脸通红的厉声斥道:“你乱什么东西呢?!”

    脸皮奇厚的大少爷凌真,此时仍是嬉皮笑脸的咧嘴道:“我在好东西啊,两个好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此言出口,旋即,年轻人不出意外的挨了舅舅一记“板栗”。

    脑袋吃了一下狠的以后,凌真总算被唤醒了尘封在记忆里的恐怖往事,想起帘年因为调皮捣蛋被哲柳教训的那些经历,当场就收敛起了腔调,不再那样胡来。

    这三年来体魄变强了不少的凌真,这次吃了一记“皮蛋”,也无感多疼,不禁对自己修行成果而感到沾沾自喜。

    在揉了一会儿头顶的痛处后,年轻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,便向自家舅舅哲柳询问道:“对了舅舅,你跟刀圣关璧的五年约战,貌似只剩下两年时间了,你可有做准备么?”

    哲柳不假思索的直接答道:“有的,这三年来,我辗转神龙、万卉、霜寒三大洲,与各洲豪强高手对敌,博采众长,学习他们身上值得借鉴之处,融入我的大道当中,从而演化出了七招必杀……”

    “七招必杀技,这么多呀?”

    凌真忍不住由衷奉承道,“不愧是我老舅啊,真是忒厉害了!”

    哲柳微笑着摆了摆手,谦逊道:“为了击败关璧,我无所不用其极的苦修了三年,也才勉强创造出了这七式杀手锏而已,不算多,我甚至还觉得有点太少了!若不是七式,而是七十式,那么我就有绝对的信心把握,能在那场第二次约战中取胜,一举战胜刀圣。”

    关心听到这里,凑近过去,伸出一只纤纤手,搭在师父的肩头,今已初长大的她,柔声道:“没关系的,师父,你就算打不赢,我也一定不会让我爹杀了你的……”

    凌真闻言苦哈哈一笑,觉得这个姓关的少女实在不会讲话,如此一后,换成哪个男人听了能快活,能有面子?

    这不是纯纯的把人看扁了吗?!

    果然,箭神哲柳仰头放声一笑,使劲儿搓了几下关心的脑袋,朗声道:“就凭心儿的这话,你师父我就断然不能输,非要打赢不可了!”

    关心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,抬起头,声开口道:“师父,那你要是赢了,如果可以的话,能否尽量做到别取了我爹的性命?”

    哲柳微微一愣,接着又是一阵由衷大笑,点头道:“当然可以,不过前提是,我要保证自己的性命安危。可不能饶了你爹以后,把自己的命给白白搭进去啊,那可太亏了些,有点舍不得……”

    顿了顿,哲柳又用力揉着关心的脑袋,温言道:“主要是舍不得我的好徒弟心儿,就此没了师父,又要被那个讨厌的爹爹整日扣在身边了,那也就真的太痛苦了。”

    关心点点头,一脸感动神色的看着自己的恩师哲柳,没有话。

    哲柳有着能够听人心声的神通,依此神力,从关心的心湖里,听到了这个樱裙少女的想法:“不管师父还是爹爹,最好都能活在这个世上,但既是相互之间约着决斗,那么一战过后,必然是要出现伤亡的。如果非要死一个,那我还是希望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会是师父!”

    立在一旁的青袍年轻人凌真,看着神箭手哲柳此时满面笑意的和煦表情,心下暗道:“唉,我的这个舅舅便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我……”

    在凌真的印象里,不论是父亲凌璞还是母亲姚樱,都决计称不上一个“严”字,凌璞不会过分苛责自己,而姚樱更是下慈母的典范。

    准确来,自到大的成长经历里,出现过的敢对凌真摆出臭脸之人,都少得可怜。

    唯有他哲柳,作为凌大少爷的舅舅,基本上就没给这位神元世子什么好脸色看过,从来都甚为严厉。

    加上那张英武雄威的脸,实在看着就觉得凶巴巴的不好讲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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