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索性……她也就放下了过去的种种,恢复了女儿身。 只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男儿身,回到了女子身份,反而会有些不习惯。 “本想着哪天和若即坦白后,能把你认作个弟弟……” “你的确和剑泉很像。” 敖玄月说的是自己那个身体虚弱的早夭弟弟。 她苦涩道:“剑泉是我而亡,你是为了凰栖霞……都是两個傻小子,可我没有资格责怪剑泉,也没资格责怪你……或许你们的选择都没有错,只是所得到的结果不能尽如人意。” 敖玄月委实没什么要说的了。 白榆亲手杀了金鹏,终结了她的噩梦,又阻止了龙之乡的骚动,保护了她的家乡……这份恩德,她过去就已经还不清,现在连偿还都成了一种奢望。 之后又有数人前来吊唁。 萧水寒、林海涯、霍海棠……他们和白榆的交集不算太多,只是曾经有过冲突和摩擦,但最终都被白榆甩在身后。 要说在场之人,其实也是分为不同的。 有的人是和白榆有交集有交情,所以前来祭拜,内心并不在意白榆的过去,只是因为他的死而哀伤。 而有的人则是痛惜于白榆的死即是夭折,他本该成为大夏的中流砥柱,本该将来有着比肩武圣阁的地位,还有百年风流可书写,却这么戛然而止。 在所有人都相信他会成为巡天骄阳时,他却成为了一抹流星。 “简直就像是一道血脉上的诅咒……”霍海棠祭拜后自言自语的说:“当年的白星河下落不明,后来白破天也被迫离开大夏,如今又轮到了白玉京……只要他们能够平安无事,白家迟早是能做到一门三圣,偏偏……” “与其说是血脉,还不如说……是因为感情。”林海涯今日没有佩刀,知道白榆死去后,他便丢了刀,跳过了封刀藏刃改为弃刀修行,他右手不太习惯的搭在腰间,淡淡道:“白星河是因为和北冥钥相恋,被北冥世家打压;白破天是为了自己的儿子;而白玉京是为了凰栖霞……” “无数的事实证明了感情的危险,寄情于他人,就意味着递给了别人一把可以任意宰杀你的刀。” “白玉京都被这把屠刀斩落,往后的超凡者应当引以为鉴,万不可轻易动了真心。” 林海涯刚刚说完,便感觉到一股冷意袭来。 举目望去,门外走进来一袭霜白长衣。 北冥阙扫了一眼林海涯,淡淡道:“对于过往之事,北冥家失去的是最多,如今最心痛的也会是北冥家的人。” “你们痛惜的只是白榆的才能,而不是他本人。”萧水寒摇头道:“看菜下碟罢了,否则今日怎么可能只来了你一人?” 北冥阙沉默的走入灵堂。 他也是刚刚得知消息不久便匆匆赶来。 一路上惊疑不定,而当真的见到了白榆的尸骨后,他心情尤为复杂。 他本以为自己会感到些许失落,但并没有太多的失落,而是感到了深深的空虚,还有莫名的沉重。 北冥阙此时才陡然意识到…… 二七大限的存在,让他始终保持着压抑,他其实担心的不仅仅是自我的生死,更是整个北冥家寄以重望的负担。 他在白榆横空出世并压倒自己后会感到释然和轻松,这是因为……只要白榆还活着,他定然有办法解决二七大限,不会让它的错误继续延续到下一代。 北冥家那么渴望一个封圣,一大半的原因是来自于对二七大限的恐惧。 而复兴北冥家不过是出了封圣后的必然结果和顺手为之罢了…… 有白榆在的时候,北冥阙需要在意的只有自己,而不是背负着整个北冥家的重担往前。 但如今他不在了,那些重压又回到了北冥阙的肩头上,因此才会如此的沉重,如此的空虚。 他来到这里,得到了一份答案,留下一声怅然的道别后便匆匆离去。 灵堂葬礼像是一面镜子。 透过一位盖世天骄的死,很多人看到了水面中的倒影,映照出了自己的曾经、现在还有未来。 躺在冰棺中的白榆沉默着一言不发。 只是透过灵魂力将所有人的反应看了的清楚。 他觉得这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。 倒不是因为他们为自己而哀悼或者落泪,而是他们在认真的反思了自己的过往,并且朝着未来更坚实的迈出了新的一步。 这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,是所有人都必然要经历的成长。 很快,前来吊唁的人退散而去。 时间来到傍晚。 慕遥夕不得不起身离别,她没办法长时间留在这里,神策府太多事宜根本脱不了身。 过去慕遥夕是替白榆看着神策府,等着他回来接手,而现在她必须抛弃这个想法,将白榆留下的‘遗产’好好打理。 直至慕遥夕离开,苏若离都在犹豫该不该说出真相,但想了想……她还是决定给慕遥夕一些时间,希望她能走出来。 毕竟慕遥夕也是个坚强的姑娘,不是那种没人爱就要报复社会的性格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