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听到琴酒的问话,早乙女天礼连眼皮都没抬。 他正在处理和波本起争执时产生的伤口,用从琴酒这里搜刮的绷带一圈一圈缠绕着胳膊。因为单手打结有一定的难度,天礼不得不放弃了,这才抬起头。 阴影中走出的琴酒居高临下站在沙发前,左腿抵在天礼两膝间。是非常不设防的距离,神情却不见半点松动。 见天礼非常自觉抬起胳膊,琴酒动动手指给他缠上了结,又在天礼即将收回手之前挑开他的衣领。 宽松衬衣的领口偏大,稍微一瞥就能看到。 “小腹上的伤也是波本干的?” “在2月回到组织的时候,我曾经给朗姆递交了一份计划书。”天礼放下袖口,冷静地将扣子一颗颗扣好,回答起上个问题来。 “我将继续以卧底的身份向公安提供情报,舍弃一部分利益,以此反向掌握公安的动向,朗姆同意了。” “我离开太久,组织的人员流动情况比我想象的更严重。知道我名字的人要么已经死了,要么被朗姆要求保持沉默,所以波本不清楚我的作风。” 早乙女天礼的作风是什么? ——冷酷又精准到罔顾人类精神的极限计划。 第一次被安排的人都会吃些苦头吧。 琴酒挑眉:“他觉得你是在故意找事。” “他觉得我是在让他去送死。” 天礼垂着头,手虚盖在小腹上,那里有一道刚止住血不久的新鲜伤口。 “在完成任务后还有力气找我算账。我对波本的了解还不够,这次完全低估他了,其实他能创造更大的价值。” 琴酒接受了这个说法。 “而且我也捅了回去。”天礼平淡地描述着当时的场面,“双方的伤口都是不致命的,我和他都清楚对同伴出手的下场。他冲我发难是警告,我的回击代表到此为止。这不是什么大事,非常小的摩擦而已。” “苏格兰呢?” 天礼冷漠说:“他更理智。即使有意见也没有表露出来,等我和波本都负伤之后才介入——十足的狙击手作风。他的心理素质和枪|法一样稳。” 那双毫无波澜的绿眼睛此刻还在做着评估,完全不把这桩恶性|事件继续上升,也不去体恤伏特加将这件事告诉琴酒的“好意”。 把送给他方便向监护人告状的机会变成了一次对新人考察报告,这种事恐怕也只有早乙女天礼干的出来了。 琴酒:“所以,你的结论是?” “苏格兰适合当行动人员,波本适合做情报工作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因为在知道我和你似乎有什么关系后,苏格兰直接装作不知情,而波本联系了我,他想和我和解——这只是场面话,应该是想要打探你的情报。” 琴酒的杀意若隐若现。 天礼像是不经意般继续开口:“就像我之前找你要了所有行动组成员的信息一样,他的想法也是一样的。情报人员就是会在地位不高的情况下,依旧掌握行动最初的指挥权。” 他说:“波本想要继续向上爬,但没有途径,除了和他闹了矛盾的我。” “拉拢得罪过的人,你判断波本是这样愚蠢的人。” “不能说是愚蠢,他只是已经了解了组织的本质。新加入的莱伊和苏格兰都是狙击的高手,在技术层面完全强于基安蒂,或是科恩,波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自己的优势。” 早乙女天礼活动了一下四肢,想要站起来,可琴酒挡在前面没有要让开的意思,只能仰着头先把话说完。 非常轻的一句:“没用的人和叛徒有什么区别呢。” “……”琴酒和他对视了一阵,心头那种隐约有些不对的感觉再一次冒头。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已经无从考证,但在早乙女天礼重新加入组织后变得非常明显。 他像一个定时炸|弹,不声不响蕴含着巨大的威力。 在只是负责制定计划时期还只能称作不懂人心的冷酷,当开始加入行动组,冷酷放在自己身上时就沦为了安静的疯狂。 比如这次,琴酒甚至觉得这次的冲突完全是天礼一手计划的,为了摸清波本和苏格兰的秉性而故意惹事。 结果也如他所愿,甚至递给了波本一根橄榄枝,附带着对于组织成员而言算得上豪华的人情。 这条路是琴酒亲手带他走上去的,他根本没打算要回头,也没办法回头。 ——麻烦的小鬼。 最后,琴酒侧身让开,在他起身的时候冷冷说:“你受伤的次数太多了。” 本来打算直接离开房间的天礼站住了,偏过头:“这是指责吗?” “这是警告。”琴酒掏出打火机,点了一只烟咬在嘴里,“记得我在伦敦对你说过什么?” “说过很多。” “等你该死的时候,我会通知你的。”琴酒吐出一口烟雾,隔开了彼此的视线,他的声音也隐没在那股白烟中,音调很低,但很清晰,“在那之前,谁对你下手,直接杀了他。” 早乙女天礼的手指颤动两下,最后说:“我会逐渐把组织行动组其他人的情报转述给波本,并且一直观察他,如果有什么异常,我会那样做的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