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佐久间悲哀的表情还停留在脑海里,像是某种烙印上去的警告,不断敲击着警钟。 佐久间和琴酒都想让天礼只有一条路能走,那是完全截然相反的路。 “……现在回去还来得及,我和苏格兰可以替你证明,佐久间长官说不定能救得回来,你能做的工作有很多,天礼……”波本很快做出了判断,“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。” “其实是有的。”早乙女天礼缓慢地抬起手,枪口对准的却不是琴酒,而是冲着波本的方向。 “杀了佐久间,波本。”他的语气淡淡的,“杀了她,我会让朗姆打消对你和苏格兰的怀疑。” 波本难以置信,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:“你在说什么?” “或者。”天礼又说,“杀了我和琴酒,带着我们两个和佐久间的尸体回去,将我和苏格兰的身份捅破,你将会是朗姆最信任的人。” “……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波本压着声音反驳,“如果琴酒不是怀疑我,他根本不会临时喊我过来。你觉得我回到组织之后不会被朗姆清算吗!” “不会。”天礼垂头看了一眼琴酒,“他不是因为怀疑才想一起解决掉你。” “可……” “因为你曾经捅了我一刀。”天礼将视线挪了回去,非常漂亮又清澈的绿,“很难相信吗?可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。” 波本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。 见波本没有反应,早乙女天礼的手指一点一点扣紧。 他依旧很轻松,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,曾经被佐久间教导过的话从他嘴里缓缓吐出—— “我不能允许自己的暴露。” “我不能允许他人的暴露。” “如果没有百分百成功的营救计划,我能毫不留情地杀死对方。” 声音很轻,回荡在仓库里如雪融进水,完全掀不起波澜。 但波本感到了一股寒意。 是自己投身卧底工作之后,即使面临无数无奈的抉择也没有感到的彻骨的冷。 卧底是什么? 清醒地注视着自己一点点腐败,从皮肉到骨髓都被黑色侵蚀,放弃自尊和良心,接受唾骂和羞辱,然后小心翼翼捧着那颗干净的心,继续向前走的人。 但现在他不确定了,早乙女天礼……真的还有心跳吗? 或者说,拦在琴酒面前的他,那颗心脏,到底是为了谁而跳动的? ——枪声响了。 波本条件反射一震,手底下的起伏越来越小,到最后就只剩下血还在流。 佐久间彻底变成了一具尸体。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死去的长官,再次抬头,早乙女天礼已经走到了面前。 逆光中,青年的眼神晦暗不清,他的周边镀了一层柔和的光,语气却是冷的。 “所以你看,即使你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那一个,是那一届的毕业生代表,学得最好的人还是我。” 仓库的门再一次被打开,一批陌生人涌入,苏格兰也在其中,正警惕着身边的这群人。 这群人不属于组织,也不属于公安,只是以非常迅速的动作解决掉了外面的人,又请他前往仓库。 很快,苏格兰看见了对峙的波本和早乙女天礼,他先是松了一口气,接着眉头皱起。 “外面的人已经处理好了,按照您说的,没有下死手,只是让他们昏迷了过去。”西装男人走到天礼身边,恭敬地汇报,“您要找的人我们带来了。” “嗯。”天礼简单应了声,将枪随手扔到一边。 “莱伊那边的结果已经出来,如您所想的那样,他改掉了数字。” “那可太好了。”天礼说,“辛苦了,算我欠您一个人情。” “请千万不要这样说,谦也先生。” 波本注视着一群人迅速地撤出了仓库,这里只留下了他们几个。 他不蠢,反而非常敏锐。 夹在双方的风险有多大,利益就有多大。 “谦也先生……吗。”波本深吸一口气,缓缓吐出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冷静,“我和景一直在担心,想着我们都暴露了,佐久间死了,你要怎么办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