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男人垂下眼睑,依然而为。 段清秋非常满意,拍了拍身上那件洗得快瞧不出花色的破袄子,施施然坐下,缓了语气:“叫什么,今年多大啦?” 男人完全没有印象,他的记忆是从落到人牙子手中开始的。 倏地,他想起藏在衣服夹层里的那枚玉佩,背面刻有一个“致”字。 “阿致,二十四岁。” 真假不知的名,对镜估算的年纪。 本能地警觉,令他隐瞒了失忆的事情。 段清秋点点头,不疑有他:“行,目前的情况你应该也知晓了,你的命是我救的,卖身契也在我手上,按理说,怎么处置,都是可以的……” 话听到这里,男人的脸色更沉,他蹙起眉,眼中满是警惕。 看来,过去种种也是被逼的呢。 段清秋心头不由地泛起一丝怜悯,故不再多吓唬,意有所指道:“放心,只要你努力配合,认真工作,从此往后都不必再做那种的行当了。” 哪种行当?你认识以前的我? 阿致很想问,又怕泄露了什么,只能一声不吭地紧抿薄唇,脑子如江海般翻涌着。 “你需要做的第一件事,也是眼下最要紧的事……”段清秋故意拉长音调,语气格外严肃。 “……什么?” “主动入赘我段家。” 翌日,天蒙蒙亮。 一高一矮,一胖一瘦,两道身影前后走在乡间小道上。 段清秋一边跟做贼似的左右张望,一边小声催促:“快点,再走快点儿。” 虽说这秋冬时节,村子里的人肯定还在温暖的被窝里,但万事小心为上,假如碰上一两个,那就麻烦了。 后头的男人左手拎了个沉甸甸地竹篮,右手提着两坛子酒,拖着病躯,步履蹒跚,满心满脸的不愿意。 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自己根本没有话语权。 阿致盯着前方那道圆滚滚地背影,恨恨地磨了磨牙根。 这乡野村姑,巧舌如簧,甚是懂得如何威逼利诱。 不同意,或是想着背地里逃,就要把卖身契送去官府,抓住后轻则流放,重则鞭笞至死。 同意的话,则占着赘婿的身份,面上也算半个主子,在村子里还能拥有一点自由和人权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