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,是不会在伦敦的混乱战局里捡走那样一个完全透明的孩子的。 人们像喜欢小猫小狗一样喜欢单纯的小孩,不仅是因为小孩可爱,还因为他是天然有所缺失的拼图,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图,呈现出无暇的一面。 做出判断,拿自己的私欲去填充,灌满——冷酷的死神一直做的就是这么糟糕的事情。 真是扭曲的关系啊,贝尔摩德想。 “朗姆考虑的组织的利益,而你呢,琴酒,你在瞄准镜中对准的是什么?” 女人的红唇一张一合,满满的笑意中是毫不留情的讽刺。 “你能否看见,你的小夜莺会飞到哪里,又在为谁歌唱?” 夜色中,男人没有回答。 *** 朋友是什么? 当这个问题出现的同时,天礼脑海中理所当然地浮现出江户川乱步的脸。 无论如何,乱步应该算是自己的朋友吧。就算一个在东京一个在横滨,两个人也经常凑在一起吵架,偶尔还会撸起袖子直接动手——现在的乱步百分百会战败。 再往顺着时间线向前面回忆,自己和乱步熟悉起来的过程也非常没有参考价值。 两个被理性支配的人只需要很短时间就能辨别出同类,于是在思想上交锋,聊人生聊世界聊理想,从来不拐弯抹角,隐晦的对话往往只发生在刻薄的吵闹中。 因为双方都很清楚对方的那道线在哪里,所以不会有真的闹掰的时候。 只要不去动武装侦探社,或者说只要不去招惹福泽谕吉,就算松本清张是个无法无天的大魔头乱步也不会管。 只要不去阻止松本清张创作的权利,乱步用他的头脑把世界搅得一团乱也无所谓。 就这一点而言,对于乱步来说其实是非常不可思议的,他根本不是会体谅别人的家伙。 再然后……好像就没别的了。 这样对比的话,天礼不明白贝尔摩德为什么会发出那么严重的警告。 虽然可以理解组织担心我被平和的生活软化。可说到底,我根本没有遇到所谓的朋友吧。 不如说,“朋友”的界定方式到底是什么? 在许多并非重点雕琢友谊的文学作品中,朋友的描写都非常自然,根本不用去费功夫去思索构成那段友谊的起源,只是一个眼神,或者一次勾肩搭背,甚至连这些都可以省略。 时间是最好的桥梁,将完全不相干的人放在一起,然后在后文写他们成了友人,不会有任何人提出质疑。 他从来没有详细写过人和人是怎样成为朋友的,这类关系成为了写作的工具,而不是内容。 这样可不行啊……明明是自己不理解,有十分值得推敲的东西。 于是,天礼非常缜密地开始排查起和自己熟悉的人,满打满算也只能数出两个:降谷零、诸伏景光,这还是非常勉强才能数出来的两个。 他们和乱步一样了解我的本质吗? ——答案是否定的。 我和他们有相似的看待世界的方式吗? ——答案是否定的。 那我们能算是朋友吗? ——应该不能算吧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