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可天礼又想起了德谟克利特的那句话,很多显得像朋友的人其实不是朋友,而很多是朋友的倒并不显得像朋友。 对于朋友这一块……原来我还是完全陌生的啊。他不由得陷入沉思。 天礼还在琢磨着关于朋友的含义,路过操场前往宿舍的时候一下子被樱花树下的身影夺走了视线。 那两个人居然还在。 不过看起来这场斗殴已经濒临尾声,不管是谁都没有再挖坑埋人的力气了,此时只能像两只奄奄一息的小狗,瘫倒在地上再起不能。 早乙女天礼慢吞吞走过去,蹲下:“看来是没有分出胜负呢。” 斗殴不是闹着玩的,谁也没有留手,松田阵平侧过头吐出一口血沫,不服输说:“当然是我赢了。” 降谷零冷笑一声:“能不能用拳头说话,而不是你那个被水浸泡过的脑子。” 松田阵平:“我是在用嘴说话,白痴。” 降谷零:“白痴才说别人是白痴。” 两个人脱口而出的人同时可疑地沉默了。 “所以你们为什么打架。”天礼一手一颗头,把两个恨不得再来一场头槌比拼的人到回复,还看着两个人相继把自己搞得不省人事的早乙女天礼:“……” 要不还是算了吧,和这种笨蛋做朋友的话……感觉有点对不起乱步。 *** 【恍惚间有人把我从枕头上拉了起来。 起初我以为是琴酒,但理智回笼后又瞬间想到,琴酒是不会用这样温和的手段喊我起床的。他只会拿手指扣住我的脸,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命令我的清醒。 就差你了,天礼。那个声音一直在喊我。 是谁呢? 我朦胧睁开眼,看到了被阳光洒满的面容。 诸伏景光……啊。我说。 他把制服递给我,站在床边耐心等着我收拾。另一个梦游般的人则坐在我的椅子上,紧闭双目,头一下一下向下坠,又在快要磕到桌面时反应迅速地坐直,然后重复着这样的流程。 诸伏景光笑着说,昨晚zer和阵平在玩大乱斗,比分到了98:99,谁也不想结束。 真是两个笨蛋。我打着哈欠说。 那你呢天礼,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困? 我无法回答。 宿舍外又钻进来三个人,有的精神有的困倦,他们靠在我房间的各个角落,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直到我准备好一切,打算出门,他们才十分自然地各说各话,像被无形的绳索所牵连住一样推搡离开了房间。 一整天的课程我已经记不太清了,总归是那些早就学过的东西。但我记得那条阳光下的绳索,绳索的一段远至天际,谁也找不到是谁将这些人捆束在了一起。 而我只需要低头就能看见,绳索分出的六条岔道,其中五端连着他们,一端连着我。 他们喜欢站在太阳下,于是我也只能被拉着一起走。 我无力拒绝,尽管被捆绑的感觉令人窒息。 可太阳洒下来很暖。 ————《灰色阴影》其九】 第(3/3)页